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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5章 余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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间,几个江湖客推开雕窗,酒气混着荤话喷涌而出:“许知易这刀痛快!比春风楼的姐儿解衣带还利索!”
...
东城槐花巷深处,褪色的朱门"吱呀"开合。曹晟缩着脖子跨过门槛,青砖缝里钻出的野草蹭脏了锦靴。三个月前这笼子里还养着八哥画眉。
正堂帘子一挑,张元清闪身出来,玄色官服下摆沾着泥点——这是今早翻墙时蹭的。他冲曹晟比个噤声手势,指了指西厢房。
曹德庸正对窗枯坐。案头鎏金香炉早当了,此刻燃着市井粗制的线香,熏得他眼角发涩。窗外那株西府海棠倒是开得艳,只是再无人打理,残红落满青石砚。
“父亲……”曹晟刚开口就被截断。
“可是又去太白楼碰壁了?”曹德庸摩挲着空荡荡的拇指——那里本该戴着先帝赐的翡翠扳指,“连许知易的衣角都没摸着吧?”
张元清喉结滚动,硬着头皮道:“下官观许知易并非铁板一块,他与女帝……”
“蠢材!”砚台擦着张元清耳畔砸在门框上,墨汁溅上湘妃竹帘,“女帝借许知易的刀剜我曹氏血肉,你们倒想往刀口撞?”
老尚书起身时袍角带翻木凳,露出官靴磨破的云纹滚边:“盯着户部的何止女帝?三司九卿都等着分食我曹氏残躯!此刻招惹许知易,是嫌抄家的刀不够快?”
曹晟被父亲眼中血丝骇住。他忽然发现,父亲官袍肘部竟打着补丁——江南织造局进贡的云锦,如今连块完整料子都寻不着了。
做戏而已,有必要搞成这副模样吗。
“传话给林静寅。”曹德庸推开窗,任海棠落红扑了满脸,“就说老夫愿让出河西盐引,换他五姓八宗暂熄雷霆。”
...
青州天心城,暴雨压得护城河翻起浊浪。
五姓八宗总坛的玄铁门轰然洞开,林静寅蟒袍浸透雨水,靴底黏着半片带血的金箔。
“盟主节哀。”王家家主抚着玉扳指,唇角讥诮压不住。他身后李家主正把玩新得的墨玉虎符,那是本该属于少盟主的兵权信物。
林静寅五指抠进鎏金椅扶手,龙睛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:“我儿尸骨未寒,你们就急着分食?”
“林盟主这话岔了。”李玄风甩开折扇,露出"笑纳天下"的狂草,“少盟主折在帝京,总要有人撑起联盟脸面,您说是不是这个理?”
暴雨裹着惊雷劈在殿前蟠龙柱上,电光映得众人面色青白。林静寅突然暴起,袖中淬毒峨眉刺直取李玄风咽喉:“竖子敢尔!”
铛!
墨玉虎符撞偏毒刺,李玄风慢悠悠转着翡翠烟杆:“林兄,火气忒大。”烟锅里猩红明灭,竟是漠北特供的血丝烟。
殿外忽起一阵驼铃。
青铜门环无风自动,拓拔沧海蟒皮靴踏碎雨帘,肩头玄鹰抖落的水珠都凝着冰碴。他屈指弹开林静寅第二道毒刺,那玄钢锻的凶器竟在半空碎成齑粉。
“废物。”漠北第九支柱的声音比玄铁更冷。他掠过瘫软在地的林静寅,鹰隼般的眼扫过楚穆王手中虎符:“明日辰时,我要看到许知易的详尽卷宗。”
玄鹰振翅扑灭烛火,殿内霎时昏黑。拓拔沧海的身影融在阴影里,唯余腰间弯刀泛着血光:“能斩林羡仙的刀,或许能斩更肥的羊。”
惊雷再起时,林静寅掌心已沁满冷汗。他忽然明白,在漠北巨擘眼中,五姓八宗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。而许知易,或许也会是下一个肥羊。
“拓拔大人!”众人纷纷起身,恭敬地行礼。
拓拔沧海,漠北帝国的第九支柱,登仙境高手,也是五姓八宗联盟的实际掌控者,他缓缓走到林静寅面前,目光冰冷。
“林静寅,说说吧,有何感想。”拓拔沧海的声音低沉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林静寅低下头,不敢直视拓拔沧海的目光:“拓拔大人,我……”
“林羡仙的死,是你无能的表现。”拓拔沧海冷冷道,“五姓八宗联盟的少盟主,登仙境高手,还有我赐予的仙人遗蜕,才前往帝京城几天时间?命都丢了。”
林静寅的脸色瞬间惨白,他知道,拓拔沧海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。
拓拔沧海转身,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:“从今日起,五姓八宗联盟的盟主之位,由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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