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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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允的目光再次扫过去，抿了抿嘴唇，有些欲言又止，但看着郑汐年头也不抬和鹿嘉聊的很愉快的模样，她最终还是捏了捏手中的背包，坐回了座位上。

明明感觉到那人在她们的位置前踌躇了片刻，以为她会来找自己说点什么，郑汐年明明都已经做好那样的准备了，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动静，她终于忍不住扭头看了看，瞧见纪允竟然已经靠着座位睡了过去，心中这股无名之火顿时越烧越旺，她亲眼看到纪允送给成员们礼物了，人人有份，刻意等了好久都不见她来找自己，眼下居然就这样睡着了？？？郑汐年感觉难以置信，很好，非常棒，这就是她想要的，看来这几天远距离的冷漠稍有成效，姓纪的，你最好永远别跟我说话！

这样想着，屏幕上播放的电影也忽然索然无味起来，郑汐年索性直接将ipad丢给鹿嘉，然后戴上耳机，闭目养神去了。

她要修身养性，准备好跟姓纪的大战三百回合，谁先说话算谁输！

下了飞机之后，仍然是重复的流程，整顿，休息，彩排。

郑汐年这次除了要跟练自己团队动作后，还要负责每位成员的走位，摄影师老师录了几遍之后郑汐年便走下台从摄像机里认真的检查着，然后摇摇头，站在台前来“刚刚看了下，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是有些太近了，这样容易打到对方抽不开身，鹿嘉你等下第二个par的时候再往后退一步，后面的各位动作要在大一点，不然粉丝很容易感受不到你的力量，可以吗？成员们？”

“OK。”大家纷纷笔划了个ok的姿势。

“好，那我们再来一次，这一遍我不入镜，先帮大家做调整。”

郑汐年扯掉耳返，然后侧身做了个示意，音乐声立刻响起。

她蹲在舞台前方，认真看着大家的每一个动作，不笑的样子确实看起来有些凶巴巴的，纪允目光不经意飘到她身上，感觉她好像又瘦了一些，脸变尖了，身体也单薄了。

断断续续的排练中，郑汐年Q遍了所有人，偏偏没有提她，纪允都不确定，到底是她真的没问题，还是郑汐年在故意避开自己了。

心不在焉的，忽然漏了一个舞蹈节拍，郑汐年看见了纪允的这个失误，眉头微弱地动了动，却什么也没说。

果然就是她在刻意避开自己，纪允这样确信，心中酸酸的又有些生气，所以一连接着两个节拍，纪允都故意跳错了，连最后ending的站位，也离得很远很远。

一首歌当中纪允的舞蹈竟然错了三次，这绝对不是往常的纪允，本来她错第一下的时候郑汐年以为她是不小心走神了，所以没说什么，可接连几下她的动作都出错，郑汐年当下便明白，她是故意的。

紧接着第二首歌，这算是她们最熟悉的歌了，她倒要看看纪允究竟能再故意错到有多离谱，结果整首下来，不是慢半拍就是站位出错，歌声戛然而已，郑汐年站起身，透过镜片，目光直直落在纪允身上，从面无表情转为冷若冰霜。

鹿嘉的眼神在两人身上飘散来飘散去，最终不知所措地扇了扇风，笑道“好热呀，休息一下吧，我去给大家拿水。”

正午的阳光直射在舞台上，纪允穿了件纯黑色的短袖，晒得她有些昏昏欲睡，看着郑汐年的眼神，她心中咚咚作响，以为她终于要跟自己说点什么了。

郑汐年也没回避纪允的目光，就只是站直了看着她，私下里纪允的打扮基本都是郑汐年十分喜欢的样子，看她卷起的裤脚，纯白的运动鞋，在阳光下柔顺的长发，很难想象一个女孩子可以拥有纯净的少年感，但纪允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做到了。

她努力分辨着纪允眼神中的意味，是期待吗？期待她靠近吗？

“汐年，要不要喝水？”

可还没等到谁先开口，空气里就这么插入了一道破坏气氛的声音，纪允歪头看过去，只见不知何时有人来到了舞台下，扬起头，笑着给郑汐年递来一瓶水，纪允眉头川字高高隆起，好像是她在视频里见到过的那个男人，叫...朴择宇？

郑汐年收回目光，转身，接过那瓶水，淡淡道了句谢谢，便跟朴择宇走向了别处。

她什么都没说。

纪允的期望顷刻瓦解，以为她发脾气也好，说她一句也好，可她的沉默竟比争吵来的还伤人。

她摊开手掌，又握了握，方才狂跳的心脏忽然变得冰冷。

郑汐年，是在试图用这种方式让我退缩吗？

那似乎也太过残忍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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